收藏因为她,200多个中国人集体跳海!曾被全球通缉,死后却有千人送行?
1993年6月6日凌晨3点45分,纽约市皇后区洛克威海滩。天未亮,海风裹着咸腥味和柴油味扑面而来。海浪一阵阵打在沙滩上,探照灯扫过海面,折射出白色泡沫和漂浮的影子。
“第十具了。”一个裹着厚外套的警探用手搓着冰凉的鼻尖。
他的脚下是湿冷的沙子,上面交错着鞋印和担架拖出的印痕。救护车闪着刺眼的红蓝灯光,照得海浪发白。

“金色冒险号”——一艘从香港出发,经东南亚、巴拿马绕行美洲的老旧货船——几小时前在这里搁浅。
船上塞满了偷渡客,据悉大多来自福建长乐、福清、连江一带的沿海村庄。风浪大作,船身像被无形的手推搡。船长担心被美方发现,下令提前卸人。
黑暗中,有人被催促着跳下去,有人哭喊着不会游泳。救生衣有限,大多数人只能抱着木板或绳索。
等海面恢复平静时,十条生命已被吞没——其中有三人至今无名。
1
唐人街的女人
当天早上,20公里外,唐人街东百老汇的德信百货二楼,窗帘半掩。电视屏幕上,CNN反复播放着海滩的直升机航拍。

萍姐捏着遥控器,眉头紧锁。“声音关小点,先躲一阵子,风声紧。”
她叫郑翠萍,福建长乐盛美村人,人称——“偷渡女皇”。
父亲郑乾云年轻时偷渡到美国,在唐人街餐馆端过盘子、送过外卖,后来回乡娶妻生女。母亲身体不好,家境贫寒,孩子们很早就学会自己照顾自己。
萍姐16岁辍学,先在福州打零工,再去中国香港做小生意——卖首饰、倒手电子表。她在九龙学会了粤语,也认识了几位跑船的老乡,第一次听到了“坐船去美国”的故事。

1980年代末,她通过“保姆签证”赴美,落脚在唐人街。起初只是个小老板,卖锅碗瓢盆、收旧电视冰箱。她记账快,嘴甜,会拉关系,三年后,德信百货成了同乡聚集的地方。
在德信百货的后厅,有一间用木板隔出的办公室,门口挂着一张泛黄的台历。
来找她的人,通常假装买牙刷、锅盖,然后由手下带进里头。
萍姐的生意有两条铁律:第一,不超载。 她知道,一旦船上人多过限,风险就像海水一样猛涨。第二,分期付款。先收定金,到了纽约再付尾款——让更多家庭敢借钱上路。

为求妥当,路线不止一条:
• 危地马拉—墨西哥—德州—纽约;
• 加拿大—尼亚加拉河—纽约;
• 金三角—泰国—香港—洛杉矶。
每条线都有接应人、司机、临时房,萍姐在这条暗网中,像蜘蛛一样编织着关系网。
2
尼亚加拉的冰河
金色冒险号的偷渡客大多已经在船上待了数月。船舱里阴暗潮湿,空气中有柴油味和汗味。每天的伙食是稀粥和咸菜,偶尔有罐头。有人在船舱角落偷偷抽烟,有人用扑克牌打发时间。
“再忍忍,到美国就有大房子、大彩电。”有人在黑暗中安慰同伴。

可另一边,有人捂着肚子蹲在角落上吐——海浪和焦虑让胃翻江倒海。夜里,海面漆黑,偶尔能看到远处港口的灯光。有人贴着甲板的缝隙往外看,眼神里闪着憧憬,也闪着不安。
1992年冬,加拿大尼亚加拉河面结冰。一个清晨,警方在冰层边发现一具女尸,旁边漂着木筏的碎片,还有一件粉色的小女孩外套。
调查很快指向张亦德——萍姐的丈夫。他们的偷渡方式,是冬夜走冰河:在加拿大安顿好偷渡客后,由人带着沿结冰河面行走,穿过国境线,进入美国。
到达对岸后,有接应车送去唐人街。但风险极高。那对母女没能走到岸边,就陷入冰冷的河水。
警方向张亦德问话,他摇头:“我只是帮忙送路费,不知道他们怎么走的。”可尼亚加拉的传言,已经回到了唐人街的茶楼。

金色冒险号事件后,美国移民局、海岸警卫队、FBI开始加紧调查。探员李皮特第一次在档案室看到萍姐的照片——一个留着齐肩发、穿花衬衫的女人,眼神锐利。
在偷渡客的口供中,总有人提到“德信百货”“二楼的萍姐”“右手有道伤疤”。
警方暗中跟踪她的手下,拍下他们在港口、餐馆、机场的身影,也截获了一些加密的汇款指令。但萍姐本人行踪谨慎,很少亲自出面。
3
蛇头帝国的落幕
1994年春节,福建沿海的盛美村红火热闹,村民们正忙着准备年货。此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到了村庄——郑翠萍,外号“萍姐”,那个在偷渡圈里呼风唤雨的女人。
表面上,她是归乡的普通女子,但实际上,她的偷渡网络依然在运转,早已被通缉。
多年来,萍姐凭借敏锐的商业头脑和丰富的人脉,建立起庞大的偷渡集团。她不仅组织偷渡船只,安排偷渡路线,还负责洗钱和赎金收取,生意涵盖多个国家和地区。

2000年初,美国驻香港领事馆处理一堆遗失绿卡的申请时,无意中发现了萍姐的小儿子也是申请人。警方顺藤摸瓜,设计了一场“引诱”行动。
4月11日,几十名香港警察潜伏在机场候机楼,等待着关键时刻的到来。原本只打算让小儿子现身的警方没想到,萍姐本人也亲自出现在机场。她到场为小儿子办理手续,带着一叠护照照片和包裹着3.1万美元现金的报纸。这下被警方抓了个正着,随即被逮捕。
被捕后的萍姐进入漫长的法律拉锯战。她试图以诉讼时效和精神疾病等理由推迟审判,但最终被引渡到美国。
法庭上,检方拿出铁证,指控她合谋偷渡人口、洗钱和绑架赎金等多项罪名。
2005年5月16日,陪审团在充分审理证据后,对萍姐做出了严厉判决:合谋偷渡与绑架赎金5年、洗钱20年、绑架赎金10年,三项刑期叠加共35年。
判决宣告那一刻,萍姐看着家人,僵硬地挥了挥手,嘴角露出木讷的笑容,轻声自语:“我出狱都92了。”

岁月在监狱中缓缓流逝,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女人终究败给了法律和时间。2014年4月24日,郑翠萍因胰腺癌去世。
萍姐的一生,是从福建乡村到美国的传奇。起初,她的目标不过是追求更好的生活,但生意越做越大,人生轨迹也逐渐偏离正轨,走向了非法的缔结。
她是那个时代的缩影:很多人试图利用规则的漏洞,但最终都逃不开法律的制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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